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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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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0 章

從渤海王府出來, 考慮趙拾夏家中還有外來的姑娘,趙半秋主動去了鏢局避嫌。趙拾夏便叫馬車送了他一程,等再回到家中, 時間已經不早了。

下了馬車, 卻見烏雅正在馬棚裏悠然吃草, 趙拾夏忙上前打了聲招呼, “烏雅,你以後就是我的馬了,開心嗎?”

烏雅又輕快的跺了幾下馬蹄, “見到你真高興。”

趙拾夏也高興, 摸了摸漂亮的馬鬃道, “天晚了, 你吃飽了就好好睡覺吧。”後便與娘踏進了房中。

幾位姑娘已經在客房睡下了,她不便再打擾, 眼看時間不早,也去沐浴一番, 準備入睡。

哪知才剛躺到床上, 卻聽門外又傳來了喵喵聲。

趙拾夏一楞, 試著下床去開門,卻見熟貓阿橘又出現在了眼前。

“阿橘?”

趙拾夏滿臉驚訝,道, “你怎麽又來了?”

卻見某貓並不回答她,只伸頭往房中看了一眼,見除了她再沒有別人,便大搖大擺的進了房中, 又徑直來到床前,一躍而起, 在她被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,方喵了一聲道,“怎的不等我來就睡?”

趙拾夏只覺得好笑,關上門也爬上床,與那貓面對面道,“為什麽要等你來?你昨晚也沒來啊?”

卻聽阿橘道,“昨晚有事所以沒來。你怎麽都沒找我?”

語罷還舒服的拍起了尾巴,一下一下。

唔,在寒風中跑了一路,果然還是她的被窩最舒服。

趙拾夏卻愈發好笑道,“你是只貓誒,你晚上本來就該在外頭活動,我為什麽要找你?再說,倘若你正與你的心上人約著會,我忽然把你叫回來,你豈不是要恨死我了?”

這話一出,阿橘終於沒再說什麽,而是瞧了瞧她的臉,問道,“我瞧見院子裏多了一匹馬,好像是攝政王府裏的。”

趙拾夏毫無防備的點了點頭,“就是攝政王送我的啊。”

正偽裝成貓的蕭衍哦了一聲,道,“攝政王一向很喜歡他的馬,能送給你,說明你對他很是要緊。”

語畢又看她,卻見那姑娘渾然不覺又道,“他還送了我義姐一把幾百年的名琴呢,也不知得多少錢。”

蕭衍渾不在意的喵道,“攝政王並不在意金銀。”

還想說一句,“只在意你。”

好在臉皮還未厚到喪失理智,故而忍住了。

然而那姑娘卻嘆氣起來道,“他今天還送了我好多首飾,每一樣都得上百兩,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。”

——說是朝廷給她的獎勵,誰知道朝廷會不會給他報銷?

這人,怎麽這麽不知道過日子呢。

嗯?

悄悄聽見的蕭衍暗自挑眉,她這是在心疼他?

靈機一動間,他立時又喵了一聲道,“攝政王這兩天忙得,都沒顧得上吃飯。”

哪知趙拾夏立時道,“怎麽可能,他今日明明去渤海王府吃酒席來著,難道渤海王沒給他飯吃嗎?”

蕭衍,“……我是說,今晚之前,他忙得沒怎麽吃飯。”

那姑娘這才又道,“孫大廚沒給他做飯麽?再說,張公公也會提醒的。”

蕭衍忙道,“府中不停來人去見他,他有時還會出去,就算廚子會做,張福會提醒,他也顧不上吃啊。”

說完趕忙看去,卻見那姑娘果然皺起眉來到,“那他也要自己會照顧自己啊,餓了都不知道先吃飯嗎?人是鐵飯是鋼,如此下去,沒病也要餓出病來,豈不得不償失?”

這話一出,蕭衍忙順勢又道,“可不是,才剛我來之前,還聽見他咳嗽來著。”

就見那姑娘一楞,道,“他病了?奇怪,今晚見他,好像沒看出來啊……”

某人臉不紅心不跳道,“大約回去的時候著了涼吧。”

說著又幽幽道,“反正打你一走,便沒人心疼他了。”

就見那姑娘立時道,“這是什麽話?幹嘛要我心疼他?他身邊有那麽多人,張福小順子小桂子……他他們明明都忠心耿耿啊!”

話音落下,蕭衍暗自挑起了眉——

雖無法辨別她是否臉紅,但他明顯能察覺,她的臉溫升高了。

她……害羞了?

他於是又道,“可t他們都是男的,攝政王不喜歡男的心疼他。”

哪知那姑娘挑眉道,“你是人還是貓?怎麽知道這麽多,還男的女的?”

說著還揉了他兩下。

蕭衍邊呼嚕,邊又道,“你不在府裏到處亂糟糟,你什麽時候回去?”

哪知那姑娘並不輕易上當,卻道,“你如果嫌王府不順眼,就過來跟我住唄,反正還有小黑三花它們,抓老鼠也不差你一個。”

蕭衍只好找借口,“那不成,我若走了,我的心上貓怎麽辦?”

這話一出,趙拾夏倒也想了起來,忙問他道,“對了,最近都忘了問你,你們又有什麽進展麽?你可表白了?”

蕭衍點了點貓頭,“算是吧。”

“真的?”

就見那姑娘眼睛一亮,又問道,“那它同意了嗎?”

蕭衍,“……還沒告訴我。”

“但她也心悅我,應該會同意。”他頗有信心道。

卻見那姑娘點了點頭,“那就好。”

哪知話音才落,門外忽然響起一個聲音,“小夏,你跟誰說話呢?”

蕭衍立時一頓,那不是羅夫人的聲音?

卻見趙拾夏忙應道,“我在跟貓說話。”

門外的羅三娘又嘆了聲氣道,“從小就喜歡跟貓狗說話,怎麽到現在這毛病還沒改?時間不早了,快睡吧。”

趙拾夏忙應了聲好,垂目再瞧去,卻見被子上沒了阿橘的影子。

她立時奇怪道,“阿橘?你上哪兒去了?”

話音落下,卻見床底鉆出那只毛絨絨的身影,又對她喵道,“你娘要與你同睡嗎?”

趙拾夏一笑,忙道,“不會啦,我娘嫌我昨晚踢她,今晚要去自己睡啦。”

卻見蕭衍喵了一聲,“那就好。”說著又跳到了她的被窩上。

畢竟昨夜半宿沒睡,趙拾夏也的確困了,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,而後躺了下來。

睡著之前,不忘又伸手摸了摸暖烘烘的阿橘,道,“睡吧阿橘,祝你早點抱得美人歸。”

蕭衍又喵了一聲,“一定會的。”

還有,他不怕被踢,咳。

~~

美美的一夜過去,第二日一早,蕭衍又一路趕回了王府。

起床更衣,洗漱吃飯,一切有條不紊。

只是未等吃完,卻見管家又來到膳廳稟報道,“殿下,太後急召您入宮。”

昨夜魏承佑入了刑部,此時魏太後召見所為何事,他當然清楚。

嘴上道了句,“本王吃完飯就過去。”

手中的筷子卻沒停。

——昨夜當然是騙那姑娘的,他只是想叫她收到他提親之時心軟,好快些答應罷了。

其實即使她不在府中,他也在努力吃飯,盡管依舊嘗不到味道。

管家應是,出去回覆傳旨的太監。

而蕭衍悠然吃完一頓飯,終於起身更衣,入了宮中。

一路來到慈安宮,未等他行禮,便見魏太後劈頭蓋臉的道,“哀家今早才知,昨夜在渤海王府,你命人將承佑送去了刑部?承佑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?”

“他才那麽年輕,還沒來得及大婚,那紅袖樓乃是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,他好端端的怎麽會指使人去殺那些女子?你怎麽能都不與承恩公府稟報一聲,就直接把他送去刑部?”

此時的魏太後面容憔悴,眉頭緊皺,全然沒了平素端莊的模樣。

然蕭衍卻不緊不慢道,“娘娘放心,如今此案正在調查,只要承佑無辜,朝廷一定會還他清白。不是臣不信承佑為人,昨日渤海王府賓朋雲集,眾目睽睽之下,渤海王府的侍衛也確實從那殺手身上搜出了承恩公府的腰牌。且其還自稱是承佑的長隨,臣總不能公然徇私,毫不過問,否則豈不是有辱朝廷與太後的名聲?故而只能叫承佑去一趟刑部了。”

話音落下,魏太後立時又道,“那你現在可查清楚了?為什麽還不放人?”

蕭衍一笑,道,“不是臣不放,此案已經移交刑部,臣並不能隨意插手。且據臣所知,那殺手的確出自承恩公府,也的確是承佑的長隨。未調查清楚之前,只怕他還要在哪裏多待一陣。”

什麽?

就見魏太後立時又道,“什麽叫沒查清楚?就算那人是承佑的長隨,難道就能說承佑參與了此事?若是此人有意背著承佑做些亂七八糟,承佑也是被蒙在鼓裏的啊!”

說著頓了頓,她又緩聲道,“承佑定然是清白的,你就看哀家的面子上,先放他出來吧。那刑部還不都是你的人?”

然而蕭衍依舊油鹽不進道,“太後言重,朝中官員都是經科考入仕,憑真才實幹當差,與臣並無什麽關系,也請太後放心,他們不會隨意制造冤案,更何況對方是您的胞弟?只要承佑清白,刑部一定會放他回府。”

“蕭衍!”

話音落下,卻聽殿中響起魏太後咬牙切齒的聲音——

“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哀家嗎?哀家嫁入你蕭氏之門這麽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先帝撇下我們這孤兒寡母,哀家可曾求過你什麽?你連這點情分也不給哀家嗎?”

說著卻又再度軟了語氣,幾步來到蕭衍面前,低聲道,“算哀家求你了,你要你肯放他,哀家可允你其他條件。”

哪知蕭衍卻立時退後幾步,與她再度隔開距離,俯首道,“太後玩笑了,臣豈會用這種事來做交易?您不必考驗臣。”

而就在這個當口,隨著蕭衍話音落下,殿外卻忽然響起聲音,道,“啟稟太後娘娘,刑部有急事求見攝政王殿下,托小的前來稟報。”

那是乾明宮總管康讓的聲音。

這話一出,魏太後立時一頓,而蕭衍則不慌不忙的問道,“何事?”

卻聽康讓道,“刑部稟報,昨夜有人在押解途中刺殺那紅袖樓的東家沈玉成,所幸錦衣衛全力抵擋,並未令其得逞。而其後,沈玉成便供認,那紅袖樓與他只是掛名的關系,真正的東家,乃是戶部鹽鐵使戴秉志,而裏面的女子,起初也皆是為承恩公世子準備的。”

什麽?

這話一出,就見魏太後明顯身子一晃。

蕭衍則一臉正色的看向她,道,“太後明鑒,情況越來越覆雜了,或許有許多事,您與承恩公亦是被蒙蔽。”

魏太後一時無法再說什麽。

蕭衍則俯身行了一禮,道,“事關重大,臣先去刑部了。”

語罷便出了慈安宮。

……

過了垂花門,蕭衍大步疾行,而乾明宮總管康讓也緊隨其後。

待來到無人處,蕭衍停下腳步,問道,“那件事,可查清了?”

康讓垂首道,“小的的確查到一些線索。”

蕭衍道,“說。”

便聽康讓道,“六年前初春之際,曾有一名浣衣局的女子,露過幾次臉後,便又莫名被調入中宮,但調入之後,卻無人再見過她,直到九個月後,其又莫名奇妙的失蹤了。”

六年前的初春?

蕭衍默默沈吟,侄兒蕭慎今年五歲,六年前的初春,應正是懷胎之際。

而九個月,也正是孕育一個嬰孩的時間……

所以若無意外,此女極有可能就是蕭慎的生母。

他立時問道,“可能查到其姓甚名誰,如今人在何處?”

卻見康讓道,“此女名叫溫如雲,已經死了。”

“死了?”

蕭衍一楞。

~~

昨晚一夜無風無雨,趙拾夏美美睡足醒來之時,已是天光大亮。

不用早起上班的日子就是好啊!

她伸了個懶腰下床,立時有貼心的丫鬟們端來洗漱的熱水,而等洗漱完畢穿好衣裳,又有許媽做的早飯送到了面前。

白胖胖的大包子,嫩滑可口的蒸蛋羹,甜絲絲的小米粥,還有幾道可口小菜,雖比不得攝政王府裏的花樣,卻也是滋味淳樸,令人熨帖。

最要緊的,這可是現成的!不必再自己動手做,就能吃飽飯,夫覆何求?

而等吃罷早飯,又有刑部官員前來接那幾位證人姑娘,道是從審案需要考慮,朝廷已專門為這幾個姑娘安排了居住地點,等再過幾日,也會將她們護送回鄉,與家人團圓。

趙拾夏放了放心,又順道跟對方打聽了一下案件進展,得知那紅袖樓的表面東家沈玉成已經供出其真正的幕後黑手,不由精神一振。

——正所謂惡有惡報,這效率著實比她想象中的快多了,也好,叫那些死變態們早點伏法吧!

而那幾個姑娘則都對她感激涕零,一番依依不舍的作別之後,趙拾夏親自將她們送上馬車。

眼見一行人消失在了巷口,她正要轉身進門,卻見路的另一邊又駛來一駕馬車。

那馬車富麗堂皇,不似尋常人家t,等來到她面前停穩,卻見她的義姐,渤海王妃下了來。

“姐姐怎麽來了?”

趙拾夏眼睛一亮,立時上前去迎接。

卻見義姐笑道,“今日無事,我來瞧瞧你的新家如何,順道跟你說件大事。”

哦?

趙拾夏立時好奇起來,忙將義姐迎入府中。

而眼見貴客駕臨,羅三娘也甚是驚喜,忙與閨女一道將客人迎上上座。

趙拾夏又親自為義姐沏好了茶,奉到手邊,就見義姐道,“你不要再忙了,正好義母也在,快快坐下聽我說。”

趙拾夏忙點頭應好,坐在義姐近前,心道莫不是義姐給她介紹了一單大生意?

嘿,昨日給大長公主溜了溜八哥,便入賬五十兩銀子,今日不知又是哪位出手豪爽的大客戶?

哪知卻見義姐笑道,“有人托我向你提親,我瞧著對方模樣不錯,家世也好,還挺有責任心,私以為是樁良緣,所以趕緊同你來說說。”

這話一出,趙拾夏一楞,她娘卻來了興趣,忙問道,“不知是哪家的公子,竟能勞動王妃親自來做媒?”

嘿嘿,連渤海王妃都覺得不錯的人,一定很可以啊。

哪曉得卻見渤海王妃道,“這人啊,跟我們王府沾親,昨日也曾去過我府上,你們論說也算相熟……”

說著瞧見母女倆愈發好奇又不解的眼神,她索性一笑道,“我也不賣關子了,就是攝政王。”

“什麽?”

就見母女二人異口同聲,皆是一臉意外的道。

渤海王妃卻又道,“昨兒你們走後,攝政王又專門過來找我,十分誠懇的請我替他保媒,說是對拾夏青睞已久,情根深種,他要娶你做正妃,且除你之外,絕不會再娶別人。”

“正,正妃?”

就見羅三娘又是一頓,甚至結巴起來。

她沒聽錯吧?攝政王向她閨女提親了,且還要娶她的閨女當正妃?

卻見渤海王妃點頭道,“義母沒有有聽錯,攝政王就是如此對我說的,當時我家殿下及我母親也在一旁,都可以作證,他沒有喝醉酒。”

說著又道,“其實昨夜我也有些驚訝,畢竟以他的地位,什麽高門貴女娶不來?但他既然如此打算,恰也證明他對妹妹之心,以我與殿下對他的了解,他並不是會開玩笑的人。正所謂易求無價寶,難得有情郎。我是打心裏覺得他不錯,所以今日才來此。”

說著,她專門看向趙拾夏,道,“我想知道,妹妹是怎麽想的?”

話音落下,卻見趙拾夏張了張口,半晌,卻是道,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
她實在沒想到,那人居然找了義姐來提親。

還要娶她當正妃!

他沒瘋吧???

她只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獸醫啊!

這一瞬間,原本曾堅定的東西,忽然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沖擊,她的腦間也忽然變成了一團漿糊,叫她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

好在,她的義姐十分理解她,聞言只是一笑,道,“我知道,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,正因為與眾不同,你此時的“不知道”才正常。婚姻大事,是一輩子的大事,自然不可匆忙做決定,沒關系,我今日來只是先跟你說一聲,你且先好好想想。當然,”

卻聽義姐又補充道,“攝政王的確是個不錯的男子,依我之見,值得托付終身。”

說著便又起身道,“我先回去了,你若想找我說話,隨時去便是。”

趙拾夏聞言,暫且先從一團漿糊中回了神,忙道,“姐姐不多座一會兒嗎?”

卻見義姐一笑,“我若是多座,只怕要忍不住催你了。還是叫你們先好好商量吧。”

語罷便往外走了。

母女二人趕忙前去相送。

再回到房中,摒退閑雜人等,羅三娘看向閨女,道,“夏啊,渤海王妃是個實誠人,人家能如此說,也看得出來攝政王是真上心了。娘從前是擔心你會吃虧,如今看來,若你也真的喜歡他,也就不必違心了,想答應便答應吧。人生能有幾個好年華,該嘗的嘗嘗,總比錯過要好。”

這話一出,趙拾夏卻嘆了口氣,道,“可萬一,又像您跟那個人一樣呢?”

——因著沒有感情,她甚至不想叫那個生父趙稟德一聲爹。

她從小沒爹,眼看著娘一路辛苦把他們姐弟拉扯大,他們長大了,娘卻也永遠告別了本該美好的年華。

正因為有這樣的經歷,她其實十分懼怕婚姻。

畢竟那個人與她的便宜爹還不一樣,他是天潢貴胄。

一踏進去,就是一輩子的事。

卻見娘道,“娘是有眼無珠,當初被豬油蒙了心,攝政王定然不會同那個貨色一樣。”

“可人是會變的。”

趙拾夏道,“萬一他也變了心呢?”

卻聽娘道,“變心就變心,咱們有手藝,還能養活不了自己?”

趙拾夏道,“皇家可不是那麽容易說走就走的。”

卻聽娘道,“合理不了就跑唄,人又不是樹,長了腿,誰還攔得住你?”

趙拾夏,“……”

她娘果然還是她娘!

只是沒等再說什麽,卻聽門外卻忽然傳來弟弟的聲音,“娘,姐……”

這聲音似乎有些著急,趙拾夏回神,暫且將心事壓下,忙同娘出去看。

卻見弟弟趙半秋氣喘籲籲跑進了院中,對二人道,“師父回來了。”

羅三娘一頓,忙問道,“你師父可好?”

就見趙半秋點頭道,“好著呢,師父好好的,才給錢掌櫃家送完貨,人與貨都挺好的。”

卻見羅三娘松了口氣道,“這孩子,那你著急忙慌的幹啥,嚇得我,還以為你師父出事了。”

說著便又對趙拾夏道,“娘先去鏢局看看,你出來的事,還沒同邢師父說一聲呢。那件事,你自己決定吧,無論什麽,娘都支持你。”

說著便披上厚衣,往鏢局去了。

趙拾夏在身後瞧了瞧,忽然覺得有些不對,娘方才那些話,怎麽好像是對她自己說的?

~~

入夜,順風鏢局內燈火輝煌,美酒飄香。

邢師父師徒平安歸來,還順道做了件俠義之事,趙拾夏也恢覆自由身,還有了屬於自己的宅院,順風鏢局可謂撥雲見日,喜事連連。

因此邢師父做東,今夜在鏢局裏考個只全羊,招待眾人喝酒慶祝。

篝火旺盛,肥羊飄香,眾人舉杯暢飲,熱熱鬧鬧之際,忽然見有人踏進了院中,道,“敢問,趙姑娘可在?”

趙姑娘?

鏢局裏只有趙拾夏姐弟倆姓趙,聞言正在啃羊腿的趙拾夏一楞,忙起身去看,卻不由楞住。

找她的不是別人,竟然是白日裏才托她義姐來提過親的蕭衍。

而此時見到手裏正捧了根羊腿的她,蕭衍似乎也是一楞,上下打量她好幾遍,才道,“你在吃飯?”

話音落下,沒等趙拾夏回答,便見鏢局裏有人探頭問道,“誰找你啊小夏?”

趙拾夏回神,忙道,“一個朋友。”

說著趕緊把蕭衍拉到了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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